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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长着一张人脸，似乎隐约还有小梅的影子，她的头发是一条条长长的梅枝，手脚是扎入土地中的树根模样，身子就是树干。“张……魏……”怪物口中虚弱无力地喊着我的名字。
我眼眶一红，想上前，又觉得恶心。
怪物神色黯然，却安慰我道：“没关系的，我这个样子，任谁看了都会害怕……”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只将目光放在她的脸上，蹲到地上，将她抱起来靠在我肩上。她的神色好转，竟微笑起来。
“张魏……我好幸福，和你在一起的这一段日子……只可惜，我们不能再长长久久了……”小梅的头发上还有一些残存的梅花，她每说一句话，就有一些梅花掉落。
我抱着她说不出话来，如果……如果不是我找来老道的话，那她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就算被她吸干精气死了，我也已经享受了这段时间的天伦之乐，还有什么好后悔的。
“你根本与他不是一路人，勉强在一起，不是误了你，就是害了他。”老道苍老的声音道，他上前看着小梅，叹气摇头，“这三百年的修为，可惜了。”
小梅咬着唇，面色苦痛却笑道：“不……遇到张魏，我无怨无悔……”她身边有一小段梅枝，还隐约可见一张小脸。
“那是平儿。”注意到我的目光，小梅眼角有泪流下来。她闭上眼，“张魏，再见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一直注视着她的脸，直到她的身体不断变黑，枯槁，碎落在地。一阵金色的粉尘一样的东西像线一般进入我的鼻腔，没能任何异样感觉，老道说这就是我的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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