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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不错，晒得浑身上下暖洋洋的，叶曼曼舒服地伸完一个懒腰，就见冯扬立在不远处东张西望。
“冯扬，这边。”她连忙抬手招了招。
“妈呀，真累。”冯扬一屁股坐到她的身边，肩耷拉下来。
“怎么，不顺利？”叶曼曼从包里翻出瓶水递到她手里，她是在外面量房的时候，接到冯扬的电话，说是到J大碰头。哪想来的路上堵得天昏地暗，冯扬确定她一时半会儿到不了，就让她随便找个地方坐一会儿，她忙一会儿再过来找她。
冯扬接过水拧开，仰头猛灌了两口，才像是找回了生气，点点头，“J大的校长牛，没想到，连个馆长也牛得不得了，还有后勤部的那些家伙，一个个脑袋恨不得冒到天上去，还好我没有做市场，要不然，整天挂着一副狗腿笑脸去讨生计，我怕我会面瘫。”
“习惯成自然而已，又不是让你卖笑，说得好像我们这样没日没夜地画画画、改改改容易似的。”叶曼曼笑，知道他们肯定是在校领导那里受了气，却又明白无法避免，干脆就逗笑，免得宽慰说错了话，反而得不偿失。
“哎，走吧，去找陈德他们，一会儿会有人过来参观学习，估计来的是大人物，听说不少校领导都被要求陪同了，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冯扬又喝了两口水，“等参观的人走了，看看能不能堵上几个领导，跟人家哈拉几句，攀点交情。再打照面的时候，脸熟的话，兴许能省些事。”
“嗯。”叶曼曼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抬头朝远处望去。
J大大体上倒是没太多变化，不过确实离开得太久，别的她不敢确定，就冯扬领着她走的这一段路，她却保证既不能通往图书馆，更不能到达学校大小领导办公的行政楼。
“我去找你的时候，陈德他们说去科技楼，我确定下。”冯扬说着掏出手机打电话，很快就得到确切位置，“他们还在那边，说是来的人先从那边开始参观。”
“嗯，那我们过去跟他们碰头就是。”叶曼曼道。
去科技楼的路要经过校网球场，她在球场边脚步放缓不少，却没有刻意停留。其实她并不喜欢故地重游，说让往事随风飘散的人真是喜欢自欺欺人。回来的时间不短，她宁愿绕道也不愿意经过暮色门口，直到生日那晚叶骥带她过去，时隔五年之久，她才又一次踏步进去。冯扬提议让她加入争取J大图书馆项目的时候，其实她也犹豫过的。
可生活总要朝前行进，一味地逃避，她永远只能停在原地。这样想来，她才点了头。
隆冬已至，J大科技楼前却依然花团锦簇，原本闭合着的自动感应大门缓缓敞开，一行人从楼里走了出来。
太阳有些耀眼，叶曼曼合了下眼眸，再睁开时，那行人已经到了面前。
“哎……哎……”冯扬跟人打招呼似的举起手，嘴里连连“哎哎”了半天，却没了下文。
大概是她“哎”的声音太突兀、太响亮，以至于那行人里为首的几个脚步明显缓了缓，视线也跟着望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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