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西山观政，刘鸿训君臣话别（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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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即将西行出任陕西巡抚的刘鸿训老大人在使臣再次传旨说那陕西国债一千万两银子已经被人承购，刚刚听见时他很不信，大明财政因为万历三大征早已挥霍大半，万历对于皇室赏赐也大笔的恩赐，全无节俭为民的观念，万历晚年萨尔逊大败后，连年用兵，大明财政早已崩溃，军队粮饷拖欠多年，老实说，这样的拖欠在那嘉靖和更早的弘治年间就存在了。那辽东战争打不过，又不断筑城企图恢复，到了天启年间靠着红夷大炮袁崇焕侥幸轰击了努尔哈赤，那辽东将领自然有了报仇雪耻的信心，所以真实历史的崇祯朝，君臣都停不下来，不肯和谈，这里有个浓郁的报仇心理。那真实历史天启朝和崇祯朝，，一边穷得军队多年欠饷，民众因为天灾杀死自己的儿女，一边不断到处拼凑，拿着白花花银子往辽东战场这个水坑里抛，只为了袁崇焕所谓五年平辽。当然，他完全不以为耻，把军国大事当作说书先生一样的吹嘘，明朝文官的人格思维，荒诞，幼稚也非常自私。但是怎么说服满朝文官呢?崇祯早下定决心，不顾天下议论嘲讽，自己铁心要和谈！管球全天下如何说，老子是皇帝，大不了学习张居正打压言官，限制舆论，当然如果有文官阁老配合自己，那就更好，至少有少数民意支持自己。这也是威权体制的一个好处，至少天下军事没平定前，崇祯是不会言论自由的，这也是威权体制的独特好处。教员说得好，民主集中，缺一不可，自己不敢犯糊涂。小皇帝崇祯的这些念头，当然刘鸿训并不知道，当他听说这陕西国债是江南商社买的，就是那个被东林党追捧，江南富豪士绅一起投资扶持的那个神奇人物贾环，五年前还是平平无奇的贾府庶子，五年左右就突然发奋图强，灵感迸发，打造这大明前所未见的商业帝国，虽然靠着四大家族和江南富豪的扶持，有家族的优势，至少一半也是那苦逼庶子的个人努力所致。那庶子还是靠真本事考的举人，只是没去做官吧，估计一般小官他也看不上。为何他不走仕途而去经商,这个他无从得知，总之，他既上进拼命，又有点另类，或许他是真心喜欢商业吧，就像先帝喜欢做木匠。那少主崇祯让监生胡酋焕也给自己百万两的银票算作巡抚陕西十年的酬劳，他退让再三，最后还是接受了，自己以近乎六旬的衰老之躯，去那灾民哀嚎而乱贼丛生的边疆，老臣不是中流砥柱，谁是中流砥柱?!

这一条老命好歹值一百万两银子，就算东林同仁议论，他也是不怕的。这皇上给了职位，给了尚方宝剑，国债千万两足够救灾，平乱和建设经济的。他并不能预见那陕西干旱会延续多年，民乱也非一年半载可以搞定。那皇上送来的救灾，吏治手札煌煌数万字，倒是梳理细致，当然具体决策还是自己这个巡抚拿主意，皇上和朝廷要的是吏治民生改善，那平乱的军事以后巡抚不再负责，自己负责做好配合，供应粮草，清理屯田即可。这些他都有过思考。至于陕西藩王秦王的处理，看了皇帝的想法，他有些心惊，不过皇上没瞒着自己，这陕西民生如此困难，朝廷采取非常措施，也是没有办法。他叹息了一阵。

等昨天参与那京城朝会，半天时间足以见得朝政财政充入资金充分，各地军队欠的粮饷都一次性给清，只是藩王的份例还是欠着大半，这朝廷每个部门都缺钱啊，那么只能委屈下藩王，谁叫他们是老朱家的后代，不该为朝廷困境分忧么？皇上这样说，六部堂官自然乐见其成。这朝政一旦资金充足，任何事都颇有解冻活化的生机，过去四个月皇上除了对付魏忠贤，好像就是折腾西山商社，朝臣私下颇有议论，担心重蹈嘉靖帝万历帝贪图利益与民争夺的悲剧！现在看来是多虑了。贾环贡献也非常大。那股份制公司就是他对于大明最大的奉献之一，合众人之资本，合众人之才华，投资大小事业，让上千年习惯于金银窖藏的士绅，商贾激动万分地不断挖出家里埋了祖宗八代的银子，这样市面银子增多，白业兴旺，整个民生都被激活了。那两淮盐场行票盐法，大小商贩都可以购盐和卖盐，其实是取消了专卖，可见这以后天下庶民不至于吃不起盐。可怜的大明盛世啊，太祖以盐业开中，让商贾运送所需要的军粮到边疆军营，到达后再凭借送粮凭证领取盐引，然后到两淮等盐场买盐销售。这的确保证了军粮，又不耗费国家财政，却是利国而不利民，那盐居然成了很多穷人吃不起的东西。可怜的大明盛世，这样吃不起盐的命运难为了民众。现在呢，那江南商社和背后的富豪士绅是会得到其中的大部分利润，但是国家财政收入有很多的改善，年税银五百万两可以做很多事，还有朝廷和太祖工会维护盐丁的利益，倒是三方得利，双赢局面。那贾环给与这么多税银，他还有经营利润么?他现在可以直接和皇帝合作，去掉了中间盐政官员的盘剥，这是省了一大块，倒是过去那些大盐商，靠着特许经营的专卖盈利，现在行票盐法，怕是要哭晕在地，那盐政官员也会上疏说这样不便，那样不便，那皇帝和阁老会不会动摇？如果是平时，几乎这样的政策是无法出台的，现在内外危机，估计那小皇帝能够拎得清吗？那王永光怕是会收钱说话，那钱谦益说话漂亮，估计也是见钱眼开的人，不过，盐商们过去贪得太多，民意印象太烂，这清理魏忠贤贪腐风气之下，搞不好真有读书人抨击盐商贪腐，他们扳回来的可能性不大。

对了，那皇帝不是说对于藩王和魏忠贤勾结行贿都要查，怕这盐商，盐政官员也会清查。于公，这当然是大好事，现在财政严重依赖江南商社的资助，并不安全，刘鸿训是东林党人，但是他是山东人，不是浙江人，他没有必要为江南富豪士绅说话，作为政客的本能就是警惕，预防，权衡和制约。如果那审讯藩王和魏忠贤都可以做，那么查查盐商盐政官员的风险根本不算什么。哎，老臣老矣！真得私下提醒陛下，这天下藩王，要谨慎动，现在有魏忠贤这个机会，不动也不行，既要拷问拿到巨额的银子土地，又要保证藩王不至于造反动荡，这需要艺术啊。可惜老夫去陕西了。那钱谦益这次可是上传下跳要入阁，可惜还是心机浪费，哈哈。钱谦益，温体仁，成了这次入阁活动最频繁的人，好在皇帝谨慎，没有上当。他倒是从这次的有些耳语谣言知道温体仁很有一些心机。

（这里笔者要解释下，有些读者质疑，江南商社拿得出一千万两银子吗？就这样轻易借给朝廷?

那李自成入京后拷打官僚，一共搜刮到的银子是2000多万两，这只是京城财富。我这个故事的开头框架就是江南金手指率先五年穿越，本身发起多个商业事业，开办股市交易所，创造了巨大的财富，明朝真实的经济发展是非常繁荣的，可以参考各种经济史书籍。所以，真问题只有一个，凭什么江南商社愿意购买一千万的国债？因为崇祯朝会已经明确承诺给与江南商社承包两淮盐场，并且以后会以江南商社为最大股东（四成）来上市，而且其他盐场和官营财产包括大明的造船厂都会以类似的形式私有化。也有人可能质疑，为何要这样急迫地卖出巨额的国家资产，没有其他办法吗？看过真实明末历史的知道，那明末财政已经崩溃，边军粮饷拖欠很多年，局势危机，陕西民乱会蔓延很多个省，这样的紧迫局势，能够让崇祯慢慢等吗？

又有人问，为何不可以查抄藩王的财富土地？这个藩王是最不能轻易动的，藩王有老朱家血脉，有巨大的威望和经济实力，倘若一个不小心，随意抄家，那藩王直接造反，则连同农民起义，会加快崇祯政权的崩溃。要动藩王必须有理由，有文武手段，然后仍然要谨慎地定点爆破，短期内控制局势，避免失控！后边会有叙述。

清理贪官的难度比查抄藩王的财产土地轻松很多，但是这个也需要有步骤，有提防地进行，在保证军队忠诚的情况下，集中针对一地一省地反腐抄家，也可以收获大量的财富。谢谢读者的反馈，质疑是历史读者的必需。）

会不会全面清查这盐政和盐商？刘大人很犹豫要不要给皇上建议一二，公开说当然不行，会得罪整个江南官场。私下呢？反正他们给自己送的所谓碳敬冰敬就那么一点，不怕他们反咬一口，大不了什么都坦率暴露，送礼多的还是钱谦益韩爌他们。圣上想到了这一点吗?他现在其实依赖着江南商社的善意生存，危如累卵！如果去盐政盐商反腐抄家一番，那场面就完全不同！

刘大人为自己的忠心忧国感慨起来，不是所有人都像自己这样清廉啊！没办法，没办法。

那同行去西山考察的李秀才李可桢听到刘老大人的笑声和叹息，不禁好奇：刘大人，这天气真冷啊。

刘鸿训回过神来，走出内心独白，对李秀才寒暄到：“是啊。李先生，老夫是真心好奇，这陛下短短四个月是如何变出这么多银子，让那奸猾的江南首富，估计也是大明首富贾环等人心甘情愿出一千万两银子购买陕西国债?那商贾不是读书人，只接受利益交换，最爱有利可图，遇到要求爱国奉献则随时各种逃税和拒绝援手。"

李秀才是那种孔子所言的"非礼不言，非礼勿行”的君子，刘大人不说话，他也不会寒暄巴结，此刻他认真思考一阵说：“那好处是多多的，给盐商盐政或者给江南商社经营，差别巨大，朝廷利益有保证，那朝堂之上反对者说不出理由反对，那江南商社得到产权保障，他投资也是心甘情愿啊。毕竟盐政官员是流官，他们的利益是任职期间才有，所以会捞一把就走，不会有长久的打算。这陛下要求多多，什么给盐丁修房都提出，那贾环也答应，无非是因为朝堂有承诺给他承包多年，如果盐场市场化，那大的股份也确定给他，连比例都写在朝廷和江南商社的契约里。不然，谁肯投资白花花银子给一个不确定的事业？具体说，那贾环在书面条款是要求朝廷要么承诺，年缴税500万两银子时，无条件连续承包五十年，要么后期两淮盐场上市，把股份市场化，四成股份必须是江南商社的，这个很清晰，我是贾环我也肯啊。大家都觉得一千万两银子的国债很吓人，我只是觉得今上不过是把朝廷的资产贱卖了！

刘鸿训想了想问：没有别的办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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