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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天明将所有事情经过讲了一遍，我思考着该如何对付他。
站在一旁的潘兴已经迫不及待地抢先开口，“余天明，你可知那程英将你等二人之事交待得清清楚楚，这还有其画押的证供！”说完，便将一份供词拿了出来。
我见无法阻止潘兴，只得顺着他的话，说，“正是，余公子，你与那程英勾连之事，绝非如此简单，燕王殿下不妨看看供词！”
朱棣接过潘兴递过来的供词，仔仔细细看了又看，他只是看，表情却无一丝变化，而余天明同样面不改色，似乎此事与他没有一点关系。
朱棣看过后，将供词拿给余天明观看，余天明眯着双眼详尽阅读，我注意到他在看此供词时，神情没有出现异样，显得格外自然与平静。
我心中暗赞，余天明这货果然是个好手，要不然也不会被李善长看中派来朱棣处潜伏，心理素质厉害得很，处变而不惊。
我发现朱棣亦暗中观察着余天明的一举一动，希望从其表情变化中找到蛛丝马迹。
余天明将那份供词看过之后，抬起头来，轻声说道，“敢问此供词在何处获得？”
这话问得很令人不在意，但我却心叹一声不好，还没等我搭腔，潘兴抢声说，“我等几人将那程英带到一僻静山洞处，三言两语之下，他便如实说出实情！”
朱棣听后，脸色微微变化了一下，我知道他已经秒懂余天明所问之重点在哪里。我不免也惊叹余天明观察能力之强，居然在如此险境之下，还能在短短时间内发现我们几人的短板。
我知道今天这场对决，我已然输了，而且没有一点回旋余地，因为余天明抓住了我们的漏洞，这个漏洞足以令他在今天全身而退，毫发不伤。
余天明波澜不惊地说，“看此情形，想必各位并未事先告知燕王殿下，接着擅自行动，将那程英动以私刑，方有此份供词！”
我们几人都听得一愣，人才啊，余天明此话内容不多，但信息量非常之大，其险恶用心已经昭然若揭。他言下之意便是，我们几个人目无上级，在没有将事情全盘报告朱棣的情况下，私下动手，这就等于对朱棣藏着掖着，这简直就是公然挑拨我们与朱棣之间的关系。
我们几人顿时语塞，竟不知如何应答。
见我们几人不说话，余天明继续发动进攻，他说，“仅凭着这份供词，便说在下还有事情隐瞒，这未免过于牵强附会。在下方才已将与李善长、程英之间的事情尽数说出，现在各位却反指在下不实，用意何在呢？！”
我忙说，“据程英供述，李善长有一封信交于余公子，不知此信在哪？”我刚说出这句话，但后悔了，我知道此信早就消失了，哪可能还留着它。
果然如此，余天明只是轻笑一声，说，“敢问此信在何处？程英可有交出此信？”
我说，“并无，程英说，此信已被其付之一炬！”
余天明步步紧逼，说，“既然此信已被烧毁，而且在下也说过在此信中，李善长只是交代在下今后仅可与程英相联系，将燕王重要情报传递，那么各位怀疑之处，可有实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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